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枞阳年味:打豆腐

发布日期:2018-02-05 08:41:19     浏览量:1510

 

  章乐飞

    今天,以豆腐为主要食材而烹煮的各样美食可以天天吃、顿顿吃了。

随着年龄的递增,对豆腐也生出偏爱。每每食之,便又想起我早期写的、同事们戏称的“豆腐块文章”来。未写豆腐,何故称之?我又记起吾乡的俗语“豆腐西施”、“豆腐心,刀子嘴”、“刀切豆腐两面光”、“捞块豆腐垫垫脚”“小菜煮豆腐——清楚明白”……豆腐,不仅是美食,还延伸出如此丰富而细腻的语言,生动而贴切的比喻。豆腐啊!豆腐!也可与祖国文字在一起烹调,成就中国灿烂而独特的语言奇葩。

  古时称豆腐是“菽乳”,雅洁而华丽,可见它的珍贵了。五代时陶谷著《清典录》说:“日市豆腐数个,邑人呼豆腐为小宰羊。”大概这时人们就叫它“豆腐”了,亦见它身份的不凡,与羊相提并论。宋时大理学家朱熹也曾在《素食诗》中写道“种豆豆苗稀,力竭心已腐;早知淮南术,安坐获泉布。”“淮南术”指豆腐是淮南王刘安发明的。刘安是西汉高祖刘邦之孙,在封为淮南王时,雅好道学,欲求长生不老之术。不惜重金广招方术之士,携较为有名气的苏菲等八位名人,号称“八公”。登寿春(今安徽寿县)北山造炉炼仙丹。他们取山上泉水磨制豆汁,以豆汁培育丹苗,不料炼丹不成,豆汁与盐卤化合成一片片芳香诱人、白白嫩嫩的东西。当地饥民取而尝之、食之。竟美味可口,于是取名“豆腐”。从始,北山更名今日的“八公山”。发明豆腐的技术亦称淮南术。

豆腐是黄豆经多道程序加工,还需石膏类的材质点化方可成功。一般贫民很难也无心思在食材上有这番研讨了。朱熹能吃上豆腐,还不忘贫民“种豆稀”的疾苦,若是早掌握豆腐制作的技术,也能获利聚财,不至于那般辛辛苦苦。怜悯百姓之心、关心贫民之情流露在字里行间。

  明时,有位叫苏平的诗人有首《咏豆腐诗》,诗曰:传得淮南术最佳,皮肤退尽见精华。旋转磨上流琼液,煮月铛中滚雪花。瓦罐浸来蟾有影,金刀剖破玉无瑕。个中滋味谁得知,多在僧家与道家。这首诗我喜欢,想必诗人也是平民身份,不但道出了豆腐的历史渊源、制作过程,还还原了当时的社会现实,社会底层的贫困老百姓是很难品尝这豆腐美味啊!

  读诗,读这样的咏豆腐诗,易引发人共鸣,亦引人多思。

   记得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,一般家庭也不易吃到豆腐。春节,母亲打豆腐,最是让人温馨温暖的时刻。

  腊月二十五,推磨做豆腐。

  做一次豆腐大概要十多斤黄豆,俗称“一撮(或一作)豆腐”。黄豆是母亲在前几天过筛,剔除杂质后浸在水里。黄豆发胀后又在河里淘洗干净兑适量清水在石磨上研磨,此过程叫磨豆腐。黄豆膨胀后虽易碎,比其它谷物好磨点,但也很累。推拉磨不能过快,快了,磨出的豆汁渣就粗,产豆腐的数量就少。在用铁勺舀豆子添放到磨眼时,黄豆与清水的比例要适当,放入磨眼时,快慢也要掌握均匀。反之,稍有不慎,都会影响做豆腐的质量和数量。磨砺出精妙,出精品,出精华。物与人,当“同出一辙”,都需要磨砺、磨炼,磨折,才有升华的境界。一如眼前的黄豆,经过石磨流入木盆就变成一团白玉、一盆琼液。

  黄豆变成豆汁后,所有做豆腐的工序都在厨房里完成,似乎全是当家女人的事情了。记得母亲在厨房里做豆腐是容不得我们吵闹的,需要我们搭把手时也不许我们多言语。她是极度的小心、细心,似一种敬畏,一种虔诚,生怕有一丝疏忽而生出差错。

  大木盆放在锅灶边,木盆上置丼字形豆腐架,架上放豆腐袋,袋是上好的白老布缝制的。我用双手牵袋口,母亲一只手牵袋口,另一只手用水瓢从另一木盆或水桶里舀豆汁放入豆腐袋里。当有大半袋的数量时,母亲即攥紧袋口,在豆腐架上反复揉搓、揉捏、挤压、挤榨。当没有或只有少许豆汁溢出时,就抖开袋口,加入半瓢清水,再反复揉搓,直到溢出的是清水(不含乳汁状)才罢休。

  当母亲一阵反复揉搓、挤压,累得“吭气噗天”的时候,一木盆或一水桶的豆汁也完成了。十多斤黄豆磨成的汁液经过挤压,只剩下一脸盆的豆渣,挤出的洁白如乳的汁液舀入两口大铁锅,刚好装满。现在回想,还是惊奇母亲做豆腐的娴熟老练,恰到好处。

  这时,灶洞里要大火燃烧,此过程为“烧浆”。同时,母亲把事先烧好的石膏用斧头锤碎,用筛萝过筛,取适量粉末,放入脸盆有少许的“冷浆”里搅匀,倒入大木盆。此为“点浆”的汁液。石膏的多少,冷浆的多少,是很讲究的,是关系到“一撮豆腐”是否做成功的关键。当锅内液汁烧开,不是开水状沸腾,而是四周的汁液跳跃。这时,灶洞内的火势要减弱,要草火慢烧;锅内豆浆要用锅铲轻轻搅动,阻止浆液翻滚状沸腾,也防浆液溢出锅口。母亲双眼紧紧地盯着缓缓翻滚的浆液,手握锅铲慢慢地搅动;我在锅仓里随着母亲的口令把锅洞的火势拨大或拨小。锅口热气盘旋上升,厨房里热气腾腾,若雾氤氲缭绕;锅内浆液洁白似乳、似雪。流动、回旋、跳跃、翻滚。闲心端详,可谓一景,无怪乎古人有“煮月铛中滚雪花”的妙句了。当母亲认为“火候”已到,并吩咐我加大火势,她迅速用水瓢将锅内沸腾的浆液舀到水桶。又呼我用锅铲把大木盆内掺和着石膏粉的“冷浆”不停地搅动,与此同时,母亲把水桶里的“热浆(俗称滚浆)”迅速倒入木盆里,再用锅铲把木盆里豆汁液搅动一圈,后用簸箕盖上。若是天气很冷,还加上一件破棉袄什么的,以防热气散发过快。

  做豆腐,我们老家俗称“打豆腐”,称“打”真的恰如其分,似打仗,一环套一环,步步为营,方可取胜。到这时将要结束了,只等浆液凝固。母亲做豆腐似乎有一套秘诀,每一次都很成功,豆腐的产量也很高。年轻的妇女持家,打豆腐时,都请母亲去帮忙,去督战,以免“坏撮(或作)”。

  豆浆液凝固的时间大概个把小时。母亲揭开簸箕时,热气散尽,呈现在木盆里是厘米深、浅黄色、亮晶晶的水,水底下是厚厚实实、白白净净的豆腐,此时,俗称“豆腐脑”。母亲用水瓢搅匀,舀入铺上毛巾或白老布的竹筛里,上面也用手巾覆盖,沥水。三四天后,用菜刀切成掌面大的正方形置放在盛有清水的瓦缸里贮存,只等过年,随吃随取。若是雪天,取一些雪于缸内,豆腐储藏的时间更长,胜于现在的冰箱。

  “豆腐脑”亦是美食。那时家贫,舍不得吃。母亲只是舀半碗,放点红糖,让我们小孩子尝点。如今,城里的豆腐作坊是流水线生产,喜欢“豆腐脑”很是方便,只是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了。清时吾乡诗人姚兴泉也作豆腐诗一首,诗曰:桐城好,豆腐十分娇。打盏酱油姜汁拌,称斤虾米火锅熬,人各两三瓢。想必也是过年时的吃法,喜庆之色溢满在筷头之上。(来源:枞阳在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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